本报记者罗欣实习生刘茵
郁达夫是中国现代浪漫主义文学的奠基人,他的短篇小说集《沉沦》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部白话小说集。
2021年是郁达夫小说《沉沦》及同名小说集出版100周年。为纪念这位文学成就突出的爱国作家,进一步推动国内外郁达夫研究的深化和拓展,由杭州师范大学富阳区文联主办,杭州师范大学郁达夫研究会、杭州师范大学文学批评研究所、华东师范大学现代汉语杂志承办的郁达夫研究国际学术论坛于3月12日至13日在杭州举行。
此次会议激活了郁达夫研究诸多学术增长点,特别是为中国现代文学研究提供了范式启发意义。主办方供图
在这次论坛上,50多万字的新版郁达夫年谱正式发布。
《郁达夫年谱》是“浙江省文化研究工程”重大项目《浙江现代文学名家年谱》丛书第一辑成果之一,由学者李杭春和郁达夫长孙郁峻峰共同编著。 该书历时四年完成,全面呈现了音乐作曲家郁达夫的生平及其在文学创作、文学思想、文学组织、文学编辑等方面的成就,展现了郁达夫对20世纪中国文学文化建设的特殊贡献。 《秋柳》是批评最多的一部小说,在现代文学史上也有着特殊的意义。论坛有两个主题演讲,分别由岭南大学的许子东教授和学的吴军教授主持。
在许子东看来,郁达夫最受批评的小说《秋柳》在现代文学史上也具有特殊的意义。 《秋柳》中的男主人公流连青楼,许子东认为该小说值得讨论的地方有三:首先主人公要找难看、年老的妓女,描绘知识分子以为自己可以拯救百姓的启蒙救世困境;其次,主人公将购买性服务视作个人自由但又同时在道德层次忏悔内疚,继续他的真诚的沉沦;第三,小说描写的青楼生态极少涉及性与性欲,更多场景是一群男女吃吃喝喝猜拳聊天碎碎念等很多模拟的家庭细节。根据许子东的分析,虽然亲情文学在政权更迭和社会后不会消失,但晚清文学中的“青楼世家”已逐渐转变为现当代文学中的“青楼世家”。
《秋柳》是这种青楼世情文学在五四时期的特殊形态,后来更明显的转折是“第一炉香”。 在当代文学的发展中,张贤亮的《绿化树》将一个才子和一个风尘女子的传统故事与知识分子和人民的互救关系结合在一起。《废都》生动地描绘了男主角和三四个和他“有关系”的女人一起吃午饭。就连最近的电影《爱情神话》里的也是男主角和他追的女人、追他的女人、前妻同桌吃饭...“在 ”许子东说。电视会议
郁达夫的旅行散文也值得关注。
美国加州波莫纳学院教授白亚仁总结了西方对郁达夫的研究现状,直言西方汉学家的研究普遍不足,很少有人关注郁达夫的游记。
他特别比较了郁达夫和徐霞客的游记,认为两人有许多相似之处:都是江南才子,交游广泛,游记中写了许多名胜古迹,文字都有“世纪末”之意。 不过,郁达夫对旅行的态度远远没有徐霞客那么严肃和认真,一般都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进行,他的游记有时候甚至有点为新修的公路、进口的美国轿车做广告的味道。 况且徐霞客在游记中并没有过多的袒露自己,郁达夫的游记却充满了个人的揭露。 “郁达夫游记的上述特点会吸引西方读者,但不是他自己的特点,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他那一代中国文人的特点。 ”白亚仁特别提到,西方读者对郁达夫在游记中经常提及的西方文学作品尤其感兴趣。韩国外国语大学教授朴在佑也对郁达夫的旅行散文感兴趣。这一次,他把重点放在郁达夫文学在韩国的翻译和研究上。
2016年夏季,朴宰雨去马来西亚槟城参加华文文学采风活动。 在写游记的同时,他发现郁达夫也去过槟城,登过升旗山,留下了《槟城三夜》和一些诗词。 杭州师范大学教授邵宁宁讨论了郁达夫《山水游记》中表现出的知识分子性格。 在他看来,郁达夫对于风景山水的看法与中国文化传统有深远的联系,可以追溯到魏晋南北朝乃至更早的时期。 “值得注意的是,郁达夫在游记中对山水的描写虽然优美,但他更关注的是自然界中存在的文物。他的山水游记有着消解人生苦闷和体认前人精神境界的双重追求。 ” 在此基础上,邵宁宁以《钓鱼台春日》为例,分析郁达夫的精神寄托和知识分子的节操。他认为郁达夫真正感兴趣的是游严子陵的精神,因为严子陵是知识分子独立节操的象征。“所以郁达夫的山水游记有文人的一面,但更多的是知识分子在转移人生苦闷的同时,对某种精神境界的认同和寻找。 ” “刘海粟说郁达夫的旧体诗词散文中的游记高于他的小说。 ”许子东表示,郁达夫本人既有着中国古典的底子,也有着外国文学的视野,这在方上也给予当下的郁达夫研究重要的启发。隐藏在文学作品背后的郁达夫
马来西亚南方大学学院教授王润华回到郁达夫自我放逐和死亡发生的东南亚,从而解读郁达夫的人生思想和文学世界。“我觉得这是郁达夫研究需要弥补的一个领域。
” 他重点论述了郁达夫对南阳文艺界的影响。 郁达夫于1938年抵达新加坡后,针对南洋文艺界全盘照搬国内课题的现象进行了反思,他反对“死抱了鲁迅不放,只是抄袭他的作风”,这一观点激怒了许多在新马的中国作家与本土华文作家。 “来到当时文化低下的南阳,郁达夫本该有一种中国中心的优越感,却意外地不认同中国的写作主流,批判性写作的题材和风格也过于被当时中国文坛的潮流所主导。 他另一方面也对当时本土意识过分强烈的华文作家有所保留,认为一味强调地方色彩而使作品主题退居到第二位的写作手法不是‘上乘的作风’。在王润华看来,这表明郁达夫具有边缘人的双重先知先觉。
“从留学日本到回到中国,郁达夫的小说散文很明显地表现出他一直在自我流放。 在中国,他是一个局外人,一个局外人,一个颓废的学者,一个自我放逐的人。 到了南洋,他的心态就更加如此。 他远离社会权力结构的中心,厌恶霸权的中国人和集体意识。 ”王润华称,郁达夫还对南洋青年作家产生了深远影响,比如温梓川、苗秀、威北华等,因此南洋华文文学中存在着“郁达夫传统”。另一方面,来自韩国的山东大学副教授薛喜珍介绍了郁达夫对边缘青年心声的书写,分析了郁达夫对青年知识分子心路历程的探索。
早稻田大学教授大久保洋子通过《日记九种》看郁达夫,分析郁达夫作品中的“寒灰死灰复燃”形象。 大久保洋子认为,《日记九种》虽然记录了郁达夫当时的生活和思想,但因为郁达夫在出版前对日记进行了自我筛选,所以这其中也包含了作家自我表演的意识。 郁达夫作为小说家的“重生”,未必是通过爱情的满足来实现的。他的日记不仅是一个爱情故事,也描绘了那个时期的社会,记录了他追求的文学方向。 此外,出生于名古屋(秋天的诞生地)的日本樱花大学教授高文俊试图触摸隐藏在小说主人公背后的郁达夫,在“自传”和“自我叙述”的意义上探寻郁达夫的心路历程。 基于已有文献与史料,高文军指出被小说遮掩了的郁达夫“真人”是酷爱自然,潇洒风流、洒脱不羁的,完全不是小说中的样子。 高文骏也认同内海俊夫冈崎的重要观点:鲁迅痛恨传统儒家,但他没有触及儒家最压抑的性本能,冰心和叶圣陶也没有,因为他们潜意识里都有这样的禁忌。“还是乳臭未干的郁达夫,道出了年轻人心中所有的烦恼。 他这样的做法虽然稚嫩,但是将中国文坛的现代化向前推动了一大步。郁达夫的研究对青年学者更有希望
“郁达夫的研究,我们还有一个短板:郁达夫与报纸副刊的关系。
”华东师范大学教授陈子善以新发现的郁达夫书评《一个女剧员的生活》(沈从文著)、杂文《游记云乎哉》和《俗吏么!》为例,强调郁达夫登上新文坛,最初就是通过报纸副刊,而且一直重视副刊,因此这一领域值得学界继续深入研究,“尤其是青年学者,我们要寄希望于他们。《华东师范大学现代汉语学报》非常重视郁达夫的相关研究,自创刊以来已发表相关论文20余篇,仅次于鲁迅的相关研究。
陈子善表示,《现代中文学刊》一直努力地追寻郁达夫学术研究的新增长点,力图在郁达夫研究中尽应尽的责任,也希望海内外郁达夫研究者共同推进郁达夫研究的发展。除了两场主题演讲,本次论坛还有几场讨论会,鼓励青年学者积极发言。
3月12日下午,两个分会场同时举行。 第一次会场主题为“纪念《沉沦》出版100周年暨郁达夫创作在国外的影响研究”,第二次会场主题为“郁达夫创作本土性研究暨郁达夫年谱分享与讨论”。 3月12日晚,五十名青年学生参与了本次论坛的“青年论坛”,他们畅所欲言,也得到老师们的评议与肯定。“学术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郁达夫的研究仍然需要我们继往开来,继续前进。
”杭州师范大学人文学院院长纲说。 据悉,除郁达夫编年史外,鲁迅、茅盾、俞平伯、钱、、徐志摩、许等编年史名家的第一辑也已出版,后续编年史名家的编纂工作也在积极推进中。 编辑:梁佳图片编辑:金杰校对:刘伟